领头的那个披着黑袍的人,走路起来的时候每步间距都很小,感觉像僵尸在走路一样。
前提是这个僵尸不是一蹦一跳的那种僵尸,而是像《生化危机》里面的那种。
跟着他,我和学姐先后走近了树林,其他人也跟了上来。
带路的人走的路线和新吾给过我的路线不太一样,一路上我没看到新吾所提到的那些标记。
眼前的这个人,看来是这个教会的“资深”人士了吧,能对路线如此了解。
此时已是傍晚时分,加上这里的树林挺密集的,周围基本处于昏暗的状态。
虽然平山不是很陡,但没有山路还是有点难走。
周围除了踩到地上落叶的声音,还有树枝摇晃的声音之外,就没有别的了。
身后的信徒们都一直保持着沉默,一句话都没有说。
空气中弥漫着一股很奇怪的氛围,我不知道该怎么形容。
有点紧张,却又有点沉闷,大概是这种感觉吧。
对于这些来教会的人来说,这可能是他们最后的选择了吧。
但肯定有一些懦弱的人,还没通过自身的努力就已经放弃了的人。
不管他们是以什么心态来到这里的,平山教利用了他们这点从中牟利,那就是不对的。
教会所在的地方看来的确不太好找,这都爬了快半小时了,带头的人仍然没有停下来的意思。
这里已经是山里挺深的地方了吧?基本已经快看不清前面走着的人了,而且他还穿着黑色的袍子,更加大了我的辨别难度。
“学姐,你等会拍摄的时候记得把闪光灯关掉啊。”
我压低了声音,防止前面的教会人员听到。
“那是当然的吗,你当我是笨蛋吗?”
不是我主观认为,那是客观事实。
也不知道现在爬了有多高了,感觉现在已经在山腰的地方走了,并没有再往更高的地方爬。
果然,没过多久,前面带头的人就停下了脚步。
他回过身,对我们指了指前方,仍然用低沉的声音指示我们。
“在前面。”
然后就又继续往前走了。
前面好像是一个下坡,没一会那人就看不见了。
我和学姐跟了上去,发现前面难得的竟然是一片空地。
从上山开始到现在都没有这么宽阔的地方。
从这里周边的环境来看,象是人为铲平出来的一块空地。
新吾说这里基本没有开发过,这一路上我也确认了他的说法。但眼前的这些建筑又与他的说法背道而驰。
不过仔细观察下的话,这块地方的这些建筑感觉已经很破旧了,似乎年代已经很久了。
但不论这栋建筑的历史有多久,我也肯定不会认错的。
这分明就是一座教堂。
虽然小了点,但也明显让我一眼就可以看出来。
不知道是谁在什么时候出于什么目的建的这座教堂,真是让人匪夷所思。
领头的人正往这座教堂的门口方向走着,看来这就是平山教的所在地了。
这一定是废弃的教堂,然后被平山教的人给利用了。
但是他们难道没意识在教堂是基督教才独有的吗?估计知道这个的人也很少,毕竟我们不是基督教信仰的国家。
这至少也算是弄出了点教会的样子吧,用来诈骗什么的看来是够了,不然也不会频频得手。
最主要的是,来到这里的人,当然除了我和学姐,基本都不是怀着怀疑的心态来的,而是盼望着被救赎吧。
穿着黑袍的领头人走到了教堂的门口,敲了敲教堂的木门。过了一会后,教堂的木门被打开了,开门的同样是一个穿着黑袍的人。
他们在哪里好像交谈了几句,然后带头的人转身示意我们进来,然后自己先走了进去。
天已经完全黑了下来,周围只有教堂里发出的光亮。
教堂的背后就是一块垂直的高坡,挡住了月光。
这里应该没通电吧?
我和学姐走进了教堂之后才发现,里面竟然全是用的蜡烛做的照明。
一排排长椅,还有前台的讲台。
这里面的内饰和平常我见过的教堂都差不多。
学姐为了拍摄需要,选了最角落的位置坐下。
后面的人也分散在各个位置做了下来。
教堂里除了我们这些来参加讲会的还有那两个穿黑袍的人之外,就没有别人了。
主角还没登场么?
在教堂里坐定以后才觉得,这人数还是挺多的,但是依然保持着从山下开始就一直存在的沉默气氛。
两个穿黑袍的人走到了教堂的前面站定,象是在审视着我们一样站在那里一动不动。
黑兜帽遮住了他们一半的脸,连他们的视线在什么方位也无从得知。
怎么还不开始呢?
说起来,这个教会的规模到底有多大?这里只看到了两个人。从新吾的描述来看,应该远远不止这点人。
而且,这里看来只是平时装样子做讲会,也许还有骗供奉的地方。费学姐说到的,迫使他们做苦力的地方应该不在这里。
我觉得,多半是把他们当免费劳动力用了吧,然后自己得到委托方的酬劳。
当我还在纳闷教会他们现在准备干什么的时候,旁边的学姐已经在四处拍起来了。
这偷拍的架势还真是好啊,我觉得从上面完全看不到学姐在干吗,只会认为她在木讷地盯着前方吧。
学姐的头没有动,但双手借着坐在前面的人的掩护,还有长椅靠背的掩护,完全不看镜头地拍着四周。
学姐你以后去做狗仔队吧,一定能发掘出不错的八卦新闻。
这时候,在教堂前方的一扇侧门被打开了。
我都没注意到那边还有一扇侧门。
先后走出来了三个人,和之前出现的那两个人一样,都戴着黑兜帽,穿着黑长袍。
走在最前面的那个人,直接走上了讲台,看来他就是今天的主角了。
同时,其他人分别站在了他的身后。
昏暗的房间,燃烧着的蜡烛,穿着中世纪欧洲异教徒的衣服的人。
这样的场景真像某些中土题材的电影一样。
“神啊!请指引这些迷离的人们吧!”
站在讲台上的人突然高举双手,仰面大喊。
紧跟着,后面的四个教会成员也高举双手,重复了一边他的话。
这样的姿势一直保持了十几秒钟,好像是在接受“神”的回复一般。
我说这是哪里的蹩脚话剧的开场白啊。
“信徒们!”
依然高举着双手,这次却是对我们说的。
“神,已经在注视着你们了!回应神的恩典吧!”
他手指天空,示意我们向上看。
然而我除了看到破旧教堂顶之外什么都没看到,这些教徒看到了什么吗?
顺便一提,学姐望向上方的时候,双手仍没有停下来,真是太厉害了,我以前怎么不知道学姐有这本事?
“神,说会聆听你们的悲苦的。”
那个主讲人指着我们台下的人,缓慢地滑了一圈。
“不是佛祖,不是耶稣,只是神!”
糟糕的话剧表现还在继续,这已经超出了我的理解范畴了。
也许,这就叫艺术?反正我是不懂。
“你!”
他突然指向着靠近前面的一位中年男子。
这名男子惊得抖了一下全身,然后点了下头作为回应。
“你,是不是因为收受了不菲的贿赂,生怕被警察抓住判处死刑而来这里请求神的宽恕的?”
男子呆呆地盯了他一会,然后又快速地点了点头。
不仅愚昧而且贪婪的人吗?这种人我估计学姐也没啥兴趣去顾及,我也没有。
“你!”
他又指向了另一边的一位男子,年龄感觉和之前那位差不多。
“你,是不是当了十几年小职员,升迁无门,妻离子散?”
这名男子也快速点了几下一下头。
“还有你!”
他这一声比之前两次都要大声,把我都吓了一跳。
不仅仅是因为提高了音量,而且他指向了我和学姐的方向。
他整个人以身体都像要探出讲台一样姿势指着我们,大概是因为我们做在最后面的原因。
“你,是不是因为信仰不一,想追寻这世界的真理?”
就算前两个人说中了,那这次肯定是答错了,我百分之百可以肯定。
坐在我们前面的人都纷纷回头看我们。
学姐愣了一下,然后才反应过来自己现在应该和前面两人一样做肯定回答。
于是也学两名男子一样,点了点头。
主讲的人收回了身子。
“知道为什么,为什么对于你们的事情,我会一清二楚吗?”!
台下默不作声。
“那是因为,神,就在刚才,阅读了你们每一个人的心声!神大人,已经被你们的遭遇全部告诉给了我!”
是幺,那我和学姐想要铲除掉你们的想法听到了吗?
“在这里,人人平等。不管你是慈善家,还是罪犯,在神的面前都是平等的!只要你们都是虔诚的信徒,那神一定会为你们指明方向的!”
我估计在开这次讲会之前,教会已经把这些都已经调查过了。
不然也不会把他们叫到这里,教会的目标都是有选择性的。
这样的把戏真是太好识别了,前提是心里不像那些信徒那样充满着绝望。
无聊的演说继续着,我除了无聊地听着,在心里吐槽什么的,无事可做。
真是无聊透顶,讲得我都想趴着睡一觉了。
现在这样的情况,完全是没有什么意义的。这样的长篇大论,不能构成足够的证据。想要找到更有用,更有针对性的证据,必须见证他们的实际行为。
比如供奉的时候,比如强迫信徒干活的时候。
那样的话,加上受害者的口供,我想应该足以铲除这个教会。
我有点坚持不住自己的困意,选了个台上不太容易看到的角度,用肘部盯着前边长椅的椅背,手掌托着下巴,想小睡一会。
快要合上自己的眼睛之前,我随意扫了几眼周围坐着的信徒。
发现就坐在我和学姐过去几个位置的信徒也是半耷拉着眼睛,一副睡意正浓的样子,不过仍然盯着台上讲话的人。
哎?我已经像我和学姐这样的无关人士,听着这样的讲会才会发困,没想到他们也会如此。
看来这场讲会的无聊程度已经接近最高值了。
我又望向了在我可视范围内的另一个人。
惊讶地发现她的表情和我之前看到那个人的表情基本类似,也是一副很没精神的样子。
这是怎么了?在他们看来,这个平山教不是能“拯救”他们的存在吗?那怎么还会这样子。
我的睡意被心里这样的好奇心打搅了,转头观察起别的人来。
出乎我的意料,我能看到的所有人,瞧起来都是意识不清的样子。
到底怎么回事?难道他们,以及我自己,都被释放了催眠术吗?
那也不可能,那样的话我的思路不会像现在这样清晰了。
我回头查看学姐的状态。
好的很,但一看就知道的装出来的。
哪有人平时会无意地把眼睛睁得这么大。
“学姐,是不是感到很困?”
我压低了声音问学姐。
“嗯……啊……是有点,不知道为什么。”
学姐揉了揉眼睛,或者说揉了揉睡眼,摇了摇头继续专心听讲会。
即使别的人我看不到的,他们此时的状态估计也和我们一样。
如果这么集中地出现这样的状况,肯定有问题,而且我现在也否定了是这讲会过于无聊的原因。
就算我会觉得无聊发困,学姐也应该不会那样。
绝对有什么别的原因。
有什么异常呢?……我思考着……同时还得和自己的时隐时现的睡意做着抵抗。
我注意到了空气中一股我挺熟悉的气味,虽然很淡,但有种似曾相识的感觉。
这深山野林的地方,难道会有什么花香吗?
感觉又不太相像。
我低下头,在椅子下面四处嗅着。
就在我把头伸到右边寻找气味的时候,味道明显变得浓烈起来,我措不及防,被呛的咳了几下。
这味道...和某次昏迷前的记忆有点相同。
我仔细观察着味道变浓的地方,接着烛光勉强看清了一点轮廓。
象是什么管道一样的东西。
为了看得更清楚,我俯下身,屏住了呼吸前右边靠去。
没错,的确是一条管道,而且还是开口的。
要是没有开口,我还会误以为是冬天用的暖气管什么的。不过仔细想想的话,这里应该也不会通暖气。
我把手伸到了管口,感觉到了空气的流动。
有气体正从这里面释放出来,而且我想就是刚才我闻到气味的来源。
哼哼。
平山教每次作案成功的秘诀,基本没有失手过的秘诀,我想此时我已经完全清楚了。
我推了推身边的学姐。
“相机借我下。”
学姐不解地对了眨了几眼,叮嘱了我一句“不要乱翻相册啊”,然后伸手把相机递给了我。
这种证据一定不能放过。
没闪光灯这里拍不清楚,但作为重要证据不能放过,同时还不能因为闪光灯被发现。
借着长椅的掩护,我脱下了衣服,罩住了相机,最大程度地防止可以从外面看到闪光。
完成拍摄任务后,我坐回了原来的位置,长出了一口气。
重要找到了一些实质性的证据了啊,同时还没被发现。
我把相机还给了学姐,却发现学姐正用奇怪的眼神看着我。
“怎么……了?”
“阿恒你刚才为什么要去拍墙脚啊?而且还要**着上身?难道阿恒你有什么奇怪的怪癖吗?”
“啊?”
哦,听学姐这么一说好像也是。
我只注意了用衣服去挡住闪光,却忘了同时我是赤膊上阵的。
这样从外人看来好像是挺奇怪的。
得和学姐说明一下。
“刚才啊,没有在拍墙脚。”
“那在拍什么?难道……”
“不是的,你看相机。”
学姐又给了我一个很不信任的眼神,打开相机翻到了我刚才拍到的照片。
“这是什么?”
“排放气体的管道。”
我和学姐解释说。
“为什么要拍这个?”
“学姐你还记得,上次墨镜男为了弄昏我们两个,不是给我们脸上盖了纱布吗?”
“嗯……是有这么一回事,有什么关系吗?”
“那种纱布上是浸过可以让人昏睡的液体的。现在从这个管道里排放出来的,正是这种物质的气体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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